中国:一个世界强国的复兴读书心得体会
时间回到1793年,地点是距离北京150公里的热河,出场人物是大英帝国国王乔治三世的全权代表罗德﹒马戈尔尼。马戈尔尼以给大清帝国皇帝乾隆祝寿的名义到此,真正的目的却是一个中国人眼里的革命性目标,与中国签署一个贸易协定。他尤其要尝试着,让中国尽可能再开放几个自由贸易港。
但是,马戈尔尼得到的答复却是乾隆以诏书形式写给英王的一封信,信中允许英国以附属国方式加入中华文明圈,而英王关于互派使团和开放市场的要求尚未被提及就被否定了,信中写道,“我们瞧不起技术戏耍,我们也不需要你们国家的手工业产品”。
在1995-1999年间任德国驻华大使的康拉特•赛茨看来,1793年是一个正在开始走下坡路的中华帝国的最后一次机会,“两个陌生的世界在此相逢,各自都想向对方显示,自己是何等的进步和文明。他们相逢然而却错过了接轨的机会。”
马戈尔尼回国后写的报告在欧洲迅速传开,向昔日欧洲推崇中国的情节泼了一盆凉水,而中国也坐失了与工业革命和现代化的欧洲接轨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面对欧洲的快速发展,中国却一无所知地停滞在那里不动了,直到2XX年后,1978年,邓小平打开了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,中国人才通过“真金白银”的好处理解了西方市场经济的理论基础——贸易使双方得到好处。英国在19世纪以此理论为基础单边取消了自己的贸易限制,中国则在加入wto后以内外力结合的方式加速这一进程。
以上是赛茨著作《中国——一个世界强国的复兴》中的故事,这是一部被《德国财经时报》誉为“十多年来反映中国的最好的著作”。该书XX年在德国出版后,德文版已再版了十次,累计销量达500多万册。
赛茨先生1934年出生,先在德国学习古典语言学、历史、哲学,后在美国福勒策学院学习国际经济和政治,他曾任外交部长根舍的政治秘书及外交部政策规划司司长12余年,随之先后出任驻印度、意大利大使,继1995-1999年任驻华大使后,又出任驻日本大使。这样的学识和经历保证了《中国——一个世界强国的复兴》的成功。
德国人是最讲究逻辑的民族,而理性、客观、简洁正是赛茨作品的优势。他的作品讲述了中国的发展史,即中国从16世纪之前世界上最发达的文明,到经历了19世纪和20世纪初期的崩溃,以至到当今重新崛起的过程。而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,被赛茨描述的清晰、简洁,不仅结构完美,而且语言文雅、史料周全、评述贴切。
由于作者的目标远大,以至于你把作品当成一部《简明中国近现代史》也不为过。但是,简洁的文风和深刻的抽象能力,使得赛茨可以抓住要害,把握其作品主旨所需要的内容。
该书由五个部分组成:第一部介绍古老中国富有盛名的历史,她数百年间在国家经济、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诸方面作为世界最进步的文明国度的辉煌时期;第二部是关于中国在19世纪那最灾难深重、最难以叙说的衰落;第三部讲述在毛泽东的领导下,重新站立起来的新中国;第四部是邓小平时代,那是中国创造经济奇迹的阶段;第五部是江泽民时代,是继承邓的遗产,进行最艰难的改革并且把国有企业逐步导入市场经济轨道的阶段。
为了解释一个强大的国家为什么会在2XX年前衰落,为什么会在2XX年后复兴,赛茨把研究的架构拉得很长,而且还专门拿出一章来分析中国儒家文化的影响。“一个以理性为基础的伦理道德”,“一个靠伦理道德的凝聚力治理的国家”,赛茨的研究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:中国文化并不具备侵略性。
研究了儒家文化和中国宋代资本主义萌芽时期后,赛茨的结论是“市场经济和工业社会与儒家的道德和统治体系并不协调”,这导致了中国在15XX年这个人类历史的重要分界点上没有走出另一条道路。同时,他甚至由北宋王朝被区区600万人的女真族灭亡,得出了“儒家道德及其管理体制中的第二个弱点”:无力抵御任何军事力量,怀着一种和平主义的信念,认为凭借自己的道德优势足以抵抗任何来犯之敌。
赛茨的作品在德语世界已经获得了声誉和欢迎。其实,对中国读者来说,更应该阅读这样一部外国人视角的中国“大国史”。读完此书,可以得到的最大感慨,应当是德国人理性的思维方式和客观的研究视角。
而这两样东西,似乎是中国人传统中所不足的。因此,尽管对中国的历史我们也许熟悉得多,但是我们看待问题的角度和自身的民族情结,很可能让我们失去了很多原本应该对自身有所助益的结论,这也正所谓是“只源身在此山中”。历史是一面镜子,外国人写的中国历史是一面多棱的镜子。
赛茨在其作品的最新中文版本序言中还对中国寄予了新的希望,“现在的中国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和规模,以至于它为自己也为整个世界提出了一项这样的重大任务:要以新强国的姿态和平地加入到世界体系中。在共同维护世界和平、消除恐怖主义、维护环境和形成平等而稳固的经济关系诸方面,中国不仅要有责任感,而且已经开始行动起来”。
更重要的是,赛茨对如何应对中国的大国复兴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:陈旧的工业和技术强国必须有意识地让位于新的强国,这在经济领域就意味着,面对“中国的挑战”不是凭借贸易保护主义去维护本国的劳动市场,而是要靠大规模的结构改变来适应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