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栀子花–写在汶川大地震两月

一场雷雨泼下,昨天下午的成都,终于在闷热天感受到些许清凉,但我偏偏想起了可能被“雨打风吹去”的栀子花……,清晨,我见大院里那株几乎长成乔木的大栀子花,最后一朵挂着,唔,泛黄,……曾经一树白玉,香极了,大概经不了这场雨,也许已经落地。开花至今,近两个月时间,耗尽沁人心脾的温馨,抚慰白天黑夜忙碌的心,这是我喜欢的五月的栀子花。

栀子花,洁白中略带淡淡的蓝,细细的纹路,要仔细才可以看到的。栀子花香气亦浓亦淡,气温高时淳厚,天气凉时含蓄。逝去的父亲虽少文化,但每当栀子花开时节,总要从街上买一束回家插在瓶子里,于是家人有了油盐柴米之外的奢侈,于是,我和姐姐都爱栀子花。栀子花,较之黄桷兰,更加朴实,生长于地里盆里都行,其数量远远多于后者,二者的区别除了外形和香气外,可用“村姑”与“贵妇”来形容。“妇姑相唤浴蚕去,闲看中庭栀子花”,栀子花,贫富皆宜,不分贵贱。在此,我勇敢地恭维自己对栀子花的态度:因为喜欢,所以经常采之买之,或置于陋室闻香,或赠爱花的友人,本人打油诗云:“读书人偷书不算偷,爱花人摘花不为摘”。每年初夏,我会十分留意,开了么,五月的栀子花?

山门倒塌,围墙倒塌,保坎倒塌……,汶川大地震给青城山圆明官的损害,虽不是满目疮痍,却也伤痕累累,尽管上山前已有心理准备,但当面对寄托心灵的清静道观变为残垣断壁,7月6号的那个星期天,我仍然心痛不已。用相机拍摄“震后的风景”,不会落泪的“第三只眼”没有模糊,只有清晰,清晰的伤痕,清晰的痛。忽闻一阵香气,呵,栀子花!本能地寻香至中殿旁,新建的客堂外,遍地瓦砾中,一大丛栀子花竟然还在盛开着!本能地冲将上去,扯了几朵,香啊,轻握在手,带走回家,用小碟水养,伴我电脑边享受。我挚爱五月的栀子花。

今天是汶川大地震后两个月的日子,再也没有栀子花了。但我坚信来年会有怒放的栀子花,五月的栀子花。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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