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爱无言——纪念5.12汶川大地震

这几天一直很无言。

每天晚上都听广播到凌晨2点，心牵挂着四川汶川的大地震。被那嘈杂的现场救援声音揪住心肝，被温家宝沙哑的讲话感动，被不知名的战士们的号子声撕裂，为婴孩稚气的哭喊声泪下，为重新联系上的年轻夫妇一句：“老婆我爱你！”蒙头大哭。躺在黑暗里，听着那首歌：“这里好黑，我在哪里？亲人在哪里？。。。。。”忽然发现以往关于死亡的牢骚是那么苍白和矫情。

瞬间，沧桑变换，天地崩摧，生命之躯冷却。还有什么恩怨情仇放不下？还有什么功名利禄丢不开？还有什么郁闷牢骚满肠腹？原来老天开个玩笑什么都寂灭了！其实这里不是宣扬什么虚无主义，也不是对生命的妄自菲薄。只是一次大灾给我们一个机会，重新思考活着的责任和意义。我们也许曾经天天叫嚣着郁闷，曾经无意义地消耗着大好时光，曾经为一点点小事烦恼半天。回头看来，这一切仿佛一场滑稽剧，我忍不住大笑往昔。

2008年初，千万中国人被阻隔在回家团圆的风雪路上时，我曾经写过《雪灾有感》。这篇文章里，我提出“我们”不能这么无限制地利用人民子弟兵的“劳力”，而“我们”却事不关己，养尊处优。提倡在大灾大难面前要全民自助，全民互助。我坦白承认，过去我很讨厌部队近乎麻木的教育，我甚至认为当兵的都是些头脑僵化掉的集体无意识的代表。但今天在5.12大地震面前，我要更正我的看法。我要说人民子弟兵不愧是当代最可爱的人，他们年轻的心是无私而伟大的，他们是我们不可企及的崇高。因为在四川大地震的付出，他们并不是简单地执行任务，不是任何强制命令能要求的。那是从心坎自然流出的人道主义，是真正质朴的爱，就像爱自己的亲人一样。不然谁能冒着余震不断的危险第一个冲进灾区？谁能在随时会坍塌的废墟上肩扛手刨？谁会一天救死扶伤后只吃一碗粥？谁会顶着寒风淋着雨露宿山野？是的，大灾面前这些最可爱的人教会我们什么是爱，爱人，爱家，爱国！ 躺在凌晨的黑夜里，我不断设想着此刻若是我深陷无边的黑暗，四周压迫着黑墙，我总是胆战心惊，不寒而栗。我感谢上苍没有降临这样的灾祸在我的头上。我越发要为此刻在这黑暗里受难的人祈福，其实我能做的真的很有限。我忽然想起吃斋念佛的先辈，那慈悲的脸。我不是宗教信仰者，但这些天我开始吃斋，如果真的有佛祖有上帝有真主，希望我的斋戒能为在地底承受黑暗的人们祈求来一点福祉。

天佑中华！

2008-5-18 小雨 夜间